琐碎大连 （1）穿越城市百年的见证——有轨电车（照片）

琐碎大连 （1）穿越城市百年的见证——有轨电车

     离开大连，常常想起大连的一切。能看到远处小岛的蔚蓝大海，风雨沧桑百年的南山别墅，整齐的高楼和一个接一个的广场……在这些记忆里，最有大连味道的似乎是每天“哐当哐当”穿梭在市中心的老式有轨电车。

     四年前，第一次踏上大连的土地，我就被公交车车窗外的有轨电车吸引。它沿着两条铁轨，按部就班地穿过三八广场的小站，有些蹒跚，但很端庄。车厢中挤满了站着或是坐着的人，坐着的都背对着窗外，偶尔有人转头看看窗外的风景，站着的表情都是那么一致，淡然地看着广场周边穿梭的人群和车流。我一直目送着电车消失在街道的拐角，直到听不见电车的声音。

     电车的影子消失以后，我看见了高楼林立，看见了一座很陌生有很气派的圆形广场。广场周边满是有着精美墙面雕刻的外国风格老建筑，给我一种辉煌而又遥远的感觉。有轨电车就穿行在这楼与楼之间，它们似乎有着百年的默契和约定，装扮起了这座年轻但又饱经风霜的城市。

     我默默告诉自己，原来，这就是大连！

     以后的四年，我在这里读书，离有轨电车的车站并不很远，即使很少有机会去坐有轨电车，乘着公交，看着有轨电车在身边经过还是成了一种习惯。每次朋友来大连，只要有时间，我总是拖着他们去市区看老式有轨电车，似乎在我的心里，有轨电车已经成了大连的一种骄傲。

     大连现存的有轨电车还有三条线路，除了已经改造的202路，201与203路上依旧有仿旧电车在开行。而2008年初，201与203的线路也完成了合并，在老式有轨电车的中间也逐渐有了新式电车的影子。这三条线路条条都是观光的好线路。若是体验最早的大连，当然是怀旧风情的201与203路，从东海公园出发，经过曾经的中国贫民区寺儿沟，经过统治东北的满铁总部，经过大连建市的第一条大街，经过充满老电影风情的民国老街区东关街到达现在的商业中心西安路。一路上老建筑接踵而至，而自己仿佛穿梭了百年的空间，体会着大连110年历史的酸甜苦辣，有感受着如今大连的繁华和精彩。若是看海，那就是202路的特权。从星海广场到黑石礁的这一段我始终觉得是有轨电车里风景最美的一段，俯瞰星海湾可不是一般的公交车可以享受的。而新式电车面对面的座椅设计也让人们有了更多聊天的机会，带着恋人一起体验的感觉也许是更加甜蜜的。

     有轨电车是这个城市最早开始工作最晚一个收班公共交通，也正因为如此，在我看来它似乎永不停歇永不疲倦地穿梭在城市之中。而它那种平易近人的风格也像极了大连这座城市，好客，热情，永远不会感觉孤单和陌生。

     然而，有轨电车并不是这座城市最早的交通工具。在上世纪初期的建市之初，大连街头上最多的也许是蓄力车和人力车。而第一辆小轿车，则是满铁第一任总裁后藤新平乘坐的1909年款的福特轿车。据说，这是福特的总裁送给后藤新平的礼物，而打着之后，大连的小轿车渐渐多了起来，仔细看看，几乎全是福特。如今的现代博物馆里依旧停放着一辆当时的福特小轿车，只是对于它的由来和故事，却不很了解了。

     时过不久，有轨电车开通了，在很久以前的老明信片中，一次次再现了近百年前大连的街头有轨电车穿行的繁华。

     据记载，大连的第一条有轨电车线路1908年开工建设，1909年9月25日建成。大连成为了东北地区第一个拥有有轨电车的城市。虽然全长只有2.45公里的电气游园（现青泥洼桥附近）到大栈桥（现大连港码头）的有轨电车线路不是很长，但却开启了大连一个崭新的时代。同时建成的还有专供有轨电车停放的停车场和电车修理工厂（位于现在的民主广场），这座当时被称为“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的电车修理工厂变成了大连有轨电车的诞生地。

      在之后的几十年里，大连相继建成了11条有轨电车线路，可谓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而解放后，随着交通的改善，大连的有轨电车也同其他城市的有轨电车一样被逐渐拆除，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连至少还保留下了其中的三条，老式电车依旧带着从前的样子。

      那时，在大连街头行驶的有轨电车，实际上是一个拼凑起来的洋货色。车体是美国布列斯顿造，底盘是英国蒙天吉布森造，电器则是德国造。而日本人当年曾把线路分为市区和郊区，还曾把有轨电车分出“纳凉车”和“劳工车”。纳凉车的车身涂成绿色，专门给日本人和有钱的中国人坐。苦力们只能坐被涂成红色的劳工车。日本人在车门口挂了一块牌子，上面注明“劳工专用”。那时的大连，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劳工。劳工车跑的自然是郊区，线路很长，配的车却很少。劳工们每天必须起得很早，因为等车需要太长的时间，在上班的高峰，所有的线路都拥挤不堪。有轨电车虽然好，可它并没有给低层人带来体面，反而让他们为自己的身份和境遇感到耻辱。而这些，也许是有轨带电车最灰暗的回忆了。

      后来逐渐喜爱大连历史的我常常会去市区拍摄有轨电车，每当看到车站上，无论是穿着高贵的夫人，还是衣衫褴褛的民工，他们都在静静地排着队望着向他们驶来的有轨电车。隔街望去，就像正在上演一部集体怀旧电影。总是那么容易让人感慨万千。

      不知什么时候，也许大连的有轨电车也会被新车取代，但是那些记忆却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它们永远就像一部部流动的艺术品，穿梭在大连的街头。

      因为有轨电车，我更加热爱大连。

这些个郁闷的日子

     入伏的天气不够炎热，遇到的事情却够郁闷，最近似乎陷入了不顺的怪圈。

     入学金，本来觉得是很简单的事情，结果先后跑去银行三次，每次时间花掉半天不说，光手续费白白花掉五六百。也许是家乡的小城市国际外汇的业务实在是少得可怜，结果连对方的手续费用是多少都搞不清楚，还不能全部费用汇款人承担，就因为这点事情，入学金先后汇了三次，最后我去银行连大堂经理都认识了，见到我一脸微笑，听到我又买外汇，脸色一变对着我叫了起来：“你怎么不一次弄好，这都几次了？！！”我也想一次弄好啊，你们倒是配合我啊，我愿意每次多花两三百的手续费？我脑子又不是有问题……

      落户口，因为迁移证写的是“山东省人事厅”人家不给落，自己又不能为了一个迁移证跑回大连只好又是快件又是短信又是上网找朋友帮忙。这一来，户口的事情起码又耽误半个月，还要跑好几次派出所。这个我就要发发学校的牢骚了，你们也太不人性化了，现在感觉是终于盼到我们毕业了要赶快把我们扫地出门，管你什么地方来的，迁移证上只要不是大连随便写个地方就要打发你走。

      感冒，有一次在高温的夏天感冒了，浑身无力，鼻涕不断。最近这些天，我都要觉得自己可怜了。

      不过也不仅仅是这些让人抓狂的事情，昨天就和爸妈去西海公园好好玩了一把，真喜欢西海宽阔的汶河睡眠，还有那些河中间小岛上的野鸟，坐在河边吹风看夕阳是很奢侈的享受，更不用说晚上的烧烤大餐！仔细想了想，这么坐在街边的大排档吃烧烤，还是第一次和爸妈来。

      总之，如今的自己，悲喜交加，痛并快乐着。

无缘日全食

     明天是本世纪难得的大规模日全食，持续时间长，可观测范围广。然而很不幸，在很多次无缘日全食以后依旧是无缘。还好，这次没有从前那么残酷，莱芜可以观测到85%的日偏食，晚上在用曝光胶片自制滤光镜往望远镜上贴时，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

      97年时周期2000多年的海尔波普彗星回归的年份，而那颗20世纪最耀眼的彗星之一也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直到如今仍然记得和同一个楼门里的朋友每天拿着望远镜观看的乐趣。而也是那时，全国范围的日全食也要上演，据说很多地方在太阳完全被遮掩的时候可以看到海尔波普的光辉。

      一夜的兴奋，和伙伴们自己准备了很多曝光的胶片，准备了用蜡烛烧过的平光镜，还准备了电焊镜……那种生活里小小的期盼现在想来是那么幸福。在一起做道具的时候的乐趣与欢笑也许是一种逝去很久的心情。

      然而，当我们第二天聚集在花园时，唯独山东阴天……总之，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我们没有多少失望，大家还是快乐的在一起玩了整整一个上午。

      这样的事情似乎从前有很多，寒冷的冬天半夜爬起来去看狮子座流星雨，躺在农行的门前看月全食看到凌晨一两点……

      明天不知道天气是否会好，看今天的样子不免有点担心。还是有那么点期盼，虽然不是小时候的心情。

忙碌后的轻松

     上午汇入学金，在工商银行折腾了整整一个上午，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麻烦。还好，觉得有盼头的等待没有那么痛苦，虽然在各个窗口间来回跑了十几次，却没有那么多往日的抱怨。

     所有手续结束已经是接近十二点，和爸爸，叔叔在市区吃过羊汤回家倒头就睡。一天的高温真不是可以说说就忍受的，吃过饭的二点钟下车回家的一瞬间差点晕倒。

     还没睡安稳，又被爸爸叫起来去寄入学手续的材料，马不停蹄，又是一趟市区来回的折腾。在邮件交出去的那一瞬间感觉无比的爽快，忙忙碌碌的一周结束了，好像心中的包袱放下了一样，一下子觉得闷热的天气有了很多凉爽。

     为了庆祝一下，和爸爸去青年水库游泳。

     干净的湖水，偶尔跳出水面的小鱼，看着天空在山脉的包围之中游泳是家乡的特权。就像曾经的每一个夏天，这里总是不可缺少的回忆。水库大修多次，游泳下水的地方也一换再换，但青年水库的游泳却一直坚持了下来，从我还不会游泳的小学一二年级到如今已经离家很多年的大学毕业。这里总是会见到公司里的熟人，也给这里的空旷带来了许多温馨。

     游到对岸的时候一动不动站在水里休息，这时候总是有很多小鱼过来“咬”人，爸爸管这个叫按摩，我也喜欢这种痒痒的感觉，想想在大连圣亚要花五块大洋才能享受的东西在家乡却一文不值，瞬间觉得自己又赚了一大笔。再一联想学校十块钱的游泳池……自己赚翻了……

     就在这篇日记刚起笔的时候一场大雨倾盆而下，而现在“雨过天晴”。

连日阴雨

     近来一周雨水不断，常常一下就是一整天一整夜，气温在冷热之间交替着。

     入学手续的材料终于寄到，五六种表格看看容易填起来很是考验耐心，因为有太多不知该如何下笔。随着表格而来的有很多事情，汇入学金、存款证明、照相甚至是印章……真的期盼尽快把这些都寄出去，只有那样仿佛才能解放，而如今放在身边看着都会觉得不自在。

     下雨的日子自然一天都不会出门，过着吃睡交替的生活。其实这段日子也不错，整理下收集的近代大连的资料，看看电视剧，随便想点事情，倒也觉得很开心。晚上则漫无目的的一个人在小区里走几圈，去热闹的小广场坐上小时，享受在人群里的孤独。

     忽然耳边响起达达乐队的《南方》，难得多雨的夏天真的有点让我想起了南方。

     

期盼

     总想为毕业写点什么，不写就好像有虫子在心里爬，好像说我是一个不为毕业伤感的人。但是每次思考很久坐在电脑前，脑子却是一片空白。想表达的东西一旦要形成文字反而觉得没有合适的词语，正因为如此，我也开始庆幸自己不用考写东西来养活自己。

     相反，在家的无所事事反而让我越发向往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申请的“亚洲人才基金”已经正式被北九大推荐，这也意味着拿下这份高额政府奖学金的日子已经不远，而正式的入学手续也就在下周开始办理，离出国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晚上下楼乘凉，前所未有的小广场上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不免有点失落。还好周末就在眼前，周末的日子还是会变得精彩一点。也算是一份小小的期待。

    

不熟悉的夏天

     回家几天，炎热的天气吧所有的活力都融化了，每天吃饭睡觉连一点活动的心情和动力也没有。每天午饭前午觉后去奶奶家打个逛儿算是每天都要进行的活动，要么就是晚上陪爸妈散散步。

     朋友们大多已经上班了，没上班的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回来，而像我这么悠闲的人整个公司也没剩下几个。

     回来第二天晚上见到了小卢，而这也很可能是这个暑假最后一次见面，如今他已经在德州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原本以为可以一起去洗澡，一起去爬山的日子就这么在不情愿中抹去了。原来，从这个夏天，很多人都要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回到曾经熟悉的家乡，看到每次都有的一点点变化，心里觉得安稳了很多。虽然物是人非，但似乎到处都可以嗅到我们曾经的气息。下午，我坐在翻新过的花园石凳上一发呆就是快一个小时，想起了这个花园从土堆到今天的历程，想起了曾经在这里踢球的疯狂。家乡的土地总是这样，处处让人觉得可以回味，偶尔从身旁跑过的孩子都会想象成曾经的自己。

     这些天，又开始想大连的老房子，那些饱经沧桑的见证。还是有些心愿没有完成，就是走遍大连所有的老街区。也许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但是我怕，当我再有时间，那些房子是不是已经被高楼取代……

     没有了很多朋友的夏天，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归乡

    第几次坐船跨过渤海已经不记得了，从没有这样的心情，因为自己已经毕业了。

    26号送走了寝室的兄弟们，从那时候起我们远离了每天晚上一起dota的快乐，远离了一起逛和平时的休闲。这个夏天不再是一觉睡到中午的无聊，因为我们已经毕业了，我们要开始为自己的生活打拼了。如今黄平已经去了上海，卢伟也远去杭州，祝福他们，为了能尽快找到自己的生活。

    在大连留守的最后一周没有了网络，没有了约束，最后去了很多曾经走过的地方。送走玉娟的时候是唯一落泪的时候，那时突然觉得最熟悉的生活就要离去了，最熟悉的人就要离开了。那么多一起吃饭，一起闲逛的日子就要离开了。如果说不伤心那又怎么可能？即使我们约定在日本见面，但是又怎么会止住已经留下的眼泪？后两年的大连真的是我们共同的记忆，我会一直记得，一直珍惜下去。

    我最后一个离开已经住了4年的老屋，就像四年前的高中一样，向着里面的凌乱鞠一个躬，亲手锁上不再是我们打开的房门。眼泪在眼眶里始终没有流下来，但却想起了很多四年来的点点滴滴，似乎听到了我们笑声，看到了坐在电脑前的兄弟……

    我们就这么不回头的走下去，向大工，向大连说再见。

    离别，象征着另一个开始。